占地258亩的金立手机产业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国产手机品牌却见证了中国手机产业的沉浮。从最初200人不到的小作坊到如今8000人操作的半自动化流水生产线和年8000万台手机的最大产能,他们走了十几年。
托起这些数字的,是一个叫“厂哥厂妹”的流水线工人群体。在沉闷而单调的车间中,他们一如机器般精准往复。他们中有的乳臭未干,有的已经在这个行业打拼了十来年。而在他们身后,是一场被誉为“互联网+中国制造”的新经济革命风暴。
作为中国手机制造业的典型样本,记者走进金立产业园生产线,记录下一部手机的诞生,试图通过这里洞察到中国手机制造业和流水线上“厂哥厂妹们”的真实生存状况。
位于东莞大岭山镇的金立工业园,“厂哥厂妹”们从车间里走出。
“实体经济的冬天?我不认同”,集团执行副总裁李三宝摇摇头“我们(中国手机业)有全世界最优秀的技术工人和最广阔的市场空间”。
的确,除了成本低廉,中国工人“好用”是公认的。就连苹果公司首席执行官库克也在接受CBS电视台《60分钟》节目采访时承认,在中国生产的原因是因为中国工人的生产“技能”很高。
一名质量把控人员拿起放大镜核查工人为高速贴片机所装载物料的准确性。这里是手机的核心大件——主板的生产车间。
工作人员正在对主板进行标记。主板生产是除物料采购外,生产手机环节的第一个步骤。
2014年入职的刘秀贞原来在东莞一家电子管厂工作,工厂由于租金成本过高,要搬到更偏僻的地方,“身怀绝技”的她就来到了金立工业园。在这里,她每天要工作8个小时,用自己的“火眼金睛”为千余块主板进行初检。这位两个孩子的妈妈打算利用自己的积蓄和经验开一家小型服装加工厂,她强调“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
一名员工站在组装车展的参观平台上,与玻璃相隔的A车间是拥有13条整体自动化生产流水线的手机成品组装车间。
员工正在排队准备打卡进入车间。
除了统一的工装,每个人在上工前还要换上防静电的服装和帽子。
为了避免精密电子原件被静电击穿,连鞋子也要换掉。
车间入库处的“风洞”负责吹落员工身上的所有粉尘。
在一条U型的生产线上,整整齐齐做着30来个操作员,从头到尾,每个人各司其职。这意味着从一块主板到一台完整的手机组装完成至少要经历三十道工序。 陈朝润只有20出头,毕业于贵州毕节高等专科学校,在这里负责产线机器设备的维护。
待组装的手机屏幕。
18岁的付婷婷是个川妹子,每月工资3400,“这里管吃管住,挣的钱都能存下来,2013年之前我在浙江一家开关厂工作,来金立2年了,谈了一个男朋友,也是公司的,打算过年带回家见见父母”,提到年轻人的爱情观,她抿嘴一笑,“我还是比较相信缘分吧,当然经济也是基础”。
手机的摄像头被安装到位。
流水线上不乏技校实习生的身影。他们年龄虽小,手法却很熟练。假期到了,这样的实习生也多起来,能拿工资,又学手艺的园区生活对他们还是有很大吸引力,“这里太像我们学校了,不过还没毕业就已经厌倦啦”。
18岁的刘玲是一名江西康展汽车学校幼师专业的在校生,在3个月的实习中认识了不少好朋友,也补贴了家用,“毕业了还是打算从事与专业相关的工作吧。”
2012年,中专毕业的李义文直接从学校来到金立报到,“平时同事关系融洽,有空打打羽毛球,平安夜还去聚了餐,这些都挺开心的,哈哈。”
工人正在测试手机的通话功能。
李球芬正在流水线上测试手机的摄影摄像功能,入职两年的他之前已经换过几个工厂,“未来自己还没有想好,如果有机会的话自己做点生意什么的吧”。
新的机型和流水线马上就要上了,王素芬正在给员工进行培训。37岁的她之前在一家壳体公司,担任LAB质量工程师。“来这里工作了9年,我是不折不扣的老员工了”,王素芬扶扶镜框,“未来消费者对手机质量会有更高的要求,智能手机仍是体验化、服务化的产品。作为质检人员,需要做到细心、有心和责任心才能把好品质关。”
午休前,工人们列队离开生产线,军事化的管理是效率的保证。
午饭后,女工宿舍里正在播放的电视剧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一名男工人站在宿舍阳台上刮着胡子。
也偶有热恋中的小情侣抓紧时间在宿舍楼下温存片刻。
下午班1点半开始,工人正在为手机充电并测试电池性能。
三点左右,大家被允许趴在工位上休息十分钟。
生产主管李健伟(左红帽者)召集A车间主管临时会议,对工作中存在的问题进行及时纠正。他说,要搞好车间内生产管理工作,就两条——“坚持”和“保持激情”。
扫描IMEI串号(国际移动设备标识),是整个手机成品组装的最后一个环节。
手机在组装测试区检测合格后,进入到包装环节,工人把手机的附配件、产品说明书等都包装好,然后打包待检。
抽检到的手机被送入检验区 OQC(出货品质检验)待检,抽检比例是20%,合格之后,手机就送入仓库,然后发往世界各地。
工人们每天的工作分为白班和晚班,只有工厂这座巨型的机器一刻不停地运转着。